(C5) 私人空間

 

一直都好想擁有個人的空間，由細到大都居住在一個壓迫的空間，不只是單純空間上，還在心靈上處於抑壓的世界中。然而究極什麼是自由和放鬆的，什麼是喜歡和放空呢？

在物理空間，我一直都想有窗的房間，一個可以看到天空和月亮的地方，同時有一個流暢的空氣。小時候沒有個人的房間還好，可能是各種不方便，沒法控制作息溫習獨處的時間。最重要是沒流通的空氣，彷彿給人一種窒息的感覺和不適。雖然這是難以改變的物質上的享受，在一個不富裕的家庭沒有太多的選擇，可能只有妥協和面對這個物理上的缺陷。每次回想起中左武漢肺炎的數個星期，在狹窄的空間下生存，沒有空氣的流動，每天強迫自己只能走兩步半的空間上走上過八千步，那份因環境的局限生存是種難以度過的心情，每日都在倒數，但空氣的靜止卻使時間變得更緩慢。

在心理空間，我一直都想有私人空間，一種自由去想去放鬆的空間。自小被教曉是根據世人的眼光活著，要努力讀書上大學，要比姊姊做得更好，要發達賺錢。這些思想一直灌輸著，我彷彿已經不知道為什麼活著。我從小就是不喜歡表達自己的人，什麼是收藏都最底，很多想法都是在這裡的文字才能表達。我不是要去埋怨成長背境和家庭的不富裕，反而是心靈上的不安，還有不認同成長的方法。正因為我彷彿是為左別人活著，一直都不知道什麼是開心和快樂。大家都一直鼓勵我，不要過於執著和做人不要太認真，看著他們一份份的心意，我還是難以掩蓋自己的抑鬱。我很奇怪，從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壓迫的情緒和局限。我好記得細個暑假收到社區中心的活動宣傳單張，每次都幻想自己報名了好多活動，參觀益力多廠，室內定向遊戲，各種活動和運動，我都好想嘗試和去玩，卻從沒有說出口和行動，因為家裡根本負擔不起任何活動。雖然好可悲，但我從小就是以這種性格成長。另一方面，也許就是這樣變得節儉和節制自己的想法。小二因為上堂唔識游水而自悲地哭，正因為這樣缺乏成長空間的我才比任何人更努力去珍惜自己有的資源，我記得牧童笛比起任何人都努力，吹奏最難的歌曲得到額外的分數，數學成績總是提前預習，入選奧數隊並不是我比別人聰明，只是除了學習和練習外，沒有其他發展的空間。我相信有人比我成長空間還慘，但我就是這樣的環境下成長。雖然細個一直好羨慕其他人有玩具，PS2，四驅車，但我就是這樣沒有所謂的童年成長。即使去到中學有能力賺錢去當時流行的PSP，但依然不捨得去花分毫去買，一直也沒有屬於自己的玩具。所以大家成日回想起童年，我也不太記得有什麼了，或許只有小學旅行的背包，穿了卻沒有錢買新，自己縫了很多次，所以我不喜歡去學校旅行，好驚給別人發現。或許是那雙運動鞋，因為跑多了而腳面穿了，不敢跟媽媽說，自己用膠紙去痴左，也不太敢跑和動太多，結果造成不去做運動的藉口，太多太多的遺憾造成心靈上的自悲。我自小就學會獨立，一個人面對所有事，升中升大學，總是一個人面對，所有東西都是理所當然，考第一，默書一百分，升讀大學，一切都已經盲目，究竟自己喜歡什麼，好渴望發現自己喜歡的事情。父母一直都是嚴厲，也許是很自我中心，根本唔會考慮你內心的想法，無論哭過幾多篇，他們都不會明白，也不會支持，只有無盡的說話。雖然不代表不關心我，但卻造成無形的壓力。每日都在比較誰做得好，但壓根他們沒有知識，總是拿著讀屎片咁都唔識，學校彷彿什麼都會教曉所有東西的心態。我不喜歡這種心態，我也表達過好多次，他們總是說人是不需要稱讚，所有野都是必然和人地做到你也要做到。

我好討厭她說邊個唱K好叻，人地幼稚園唱歌都好過你，我心裡想自己從沒有機會，第一次唱K好似係中五會考過後？之後是大學？中學時去唱K已經被罵，唔應該去的地方。我好討厭依種心態，不停去比較誰做得好，不停俾說話你聽。

好多好多的事情，聽別人說卻不聽我的，結果他們今日打敗昨日的自己。明明我講左邊個醫生唔好，跟住又唔知聽邊個話好，走左去睇，自己都感覺得唔好，跟住又會話你唔幫佢。

我唔係話佢地學識唔高冇文化，但從來都不會明白/支持我，從來只有否定，踩你鬧你，向你發脾氣。

最近一件事，三十幾歲人終於肯花時間去學康文署學游水，結果找他去陪練游水，始終成世人沒有跟父親去游水。當時學了三堂，結果佢唔會支持你，還連同其他人嘲笑我咁大個人都唔識游水，不停在旁冷笑和串我，連其他人都鼓勵我多嘗試，而成日話我驚唔識游，而自己唔會教你，靜係指指點點，你睇下其他人游得幾好。係依件事，我好唔開心，細個時候姨姨見我地三個唔識，搵個教練順道連埋表妹一齊學，學左三堂媽媽因為唔想姨姨破費而唔再去游，跟住我大姊能簡單游，當時小三的我還是學不懂換氣，結果被他一直說了二十幾年，咁大個人都唔識游水。細個連課外活動都沒有機會，中學大學唔捨得及慢慢已接受唔識游水的事實。我唔係想其他人同情，反而是希望心靈上鼓勵和支持我去做。

正因為這樣的物質和心靈上的空間，我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一部分被物質上的局限，一部分被心靈的局限和評擊，活在一個狹窄的空間中。

有時候，大過了也許能逃脫這壓迫感，但他們總是無盡的說話，邊個結婚，賺好錢，買樓，考公務員，好多好多比較令我討厭。我不喜歡被他們控制，但自小就是這樣的環境下成長，過份的認真和執著，去到今日有時候，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活著，彷彿所有做的事都錯。就連當初一個人去旅行也被罵了很久，又有一次抽獎中了機票又被說貪小便宜，我在想如果套在其他人身上可能會獲得支持和鼓勵。

現在我已經失去對所有事物的興趣，我不知道活著為了什麼。就連打這篇文章也要選一個沒有人的時間打。可能搬出去會令自己更有空間，無論物理和內心上，之前計劃過兩年後(現在是一年多)，但經歷斷手和血壓問題，所有事都看淡了，沒有意義了。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請笑著活下去！